【中华佛教百科全书】

佛教天文历


  又作“梵历”或“梵国之历”。所谓“梵”或“梵国”,本来不是指印度,由于佛教徒相传,以印度的悉昙字为梵天所造,遂称该文字为梵字。此后,“梵”字乃成为印度的代名词。
  “梵历”一词的使用究竟起于何时?目前仍不太清楚。在日本,圆通(1834年殁)等人,曾针对当时逐渐流行的西洋历而采用“梵历”一词,强调梵历为所有历法的根本。并作《佛国历象编》详细论述。其后又撰《梵历策进》一书。故严格说起来,他们所说的梵历,并不是印度的历法,而只是佛典中的天文历法。因此,正式地说应是佛教天文历。
  在论及印度历法的佛教经典中,年代最古、天文历法最详者,为纪元三世纪中叶所译出的《摩登伽经》二卷,《舍头柬太子二十八宿经》即其异译本。该经原本《śārdūlakar-ṇāvadāna》,今有三种刊行本及完整的藏译本,是了解梵历所不可或缺的文献。
  此外,《大集经》的〈日藏分〉及〈月藏分〉,自古即以引用《摩登伽经》梵本的系统而有名。其所载历法中,有印度历法所无而富于西方天文学知识的十二宫、七曜的制度及将春分点置于岁首的历法。又,将二十八宿配属于四方,显然是受中国的影响。这种情形可说是把当时通行的历法实用化的例子。此外,《立世阿毗昙论》与《大智度论》内,零星介绍印度古来有关闰月的安排方法及以星宿月为首的四个月名,也是弥足珍贵的文献。
  其后,随着密教的隆盛,巧妙组合二十八宿与七曜的占星术大为发达。代表性著作有不空所译的上下二卷《宿曜经》。此后,咒法方面的著作也大为兴盛。同时,纯粹印度历法的九执历也带给中国很大的影响。在唐代开元年间,有一行所撰的《七曜星辰别行法》和《梵天火罗九曜》、西天竺婆罗门僧金俱吒所撰《七曜攘灾决》、金刚智所译《北斗七星念诵仪轨经》。但坊间仍以具有占星性质的旧来历法为实用历。这种旧来历法有二种,其一是以满月到满月为一月的印度固有历法,如前记《舍头柬经》及《大集经》即此系统。相对于此的汉译《摩登伽经》及《宿曜经》是以新月到新月为一月,这种历法则兼容西方与中国的天文常识。
  ◎附︰陈观胜着‧古鼎仪译〈佛教对中国文化的贡献〉(摘译自《Buddhism in China》)
  佛教对中国天文学和历法的影响
  在科学领域方面,僧人亦有不少贡献。首先,中国的天文和历法在唐代曾受过印度影响。杨景风是不空(Amoghavajra)的学生,他在西元764年提到︰取用印度历法,可知五大行星运行时所经过的“宿”。当时在天文院任职的有三户印度天文历法专家,即迦叶(Kāśyapa)、瞿昙(Gautama)、鸠摩罗(Kumara)(参看李约瑟著《中国之科学与文明》卷三第二十章)。由此可知,印度天文学家在当时中国朝廷内所扮演的角色是如何重要。此中迦叶氏一位成员,编制了西元665年的历法表。瞿昙家族则编制了西元697至698年的历法。最著名的是瞿昙悉达(Gautamasiddhārtha),他在西元729年编纂了《开元占经》一书,将印度历法翻译过来,并在该书中搜罗了不少古代中国的天文学史料,堪称为自印度来华中最伟大之天文学家。至于鸠摩罗族,则与中国唐代著名的天文学和数学家一行(682~727)有密切的关系。
  由于一行在数学方面的著作已全部失传,因此我们对他的数学理论所知极为有限。据说他曾经推算出中国棋子纵横排列十七行的全部着法。又组织过探险队远渡南洋观测中国所看不到的南部星空。从他们的观测和所绘的星图,可以知悉他们曾南至苏门答腊之末端。更重要的是一项由一行所领导的测量中国的纬度计画。他与同伴们由山西省万里长城附近直至中南半岛,共约三千五百多公里内设立九个测量站,利用一支八尺长的测量尺,记录太阳分别在夏至和冬至日的投影,藉此来判别各站的正确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