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佛教百科全书】
菩提场(梵Bodhi-maṇḍa)
佛陀得道成佛处。又作菩提道场、寂灭道场、佛陀伽耶(Buddha-gayā)、菩提伽耶、摩诃菩提(Mahā-bodhi)。位于今印度比哈省伽耶城南约十三公里处。在佛世,此地属中印度摩揭陀国,位于该国之伽耶城南。
依佛典记载,佛陀在经历六年苦行之后,行至此处,于毕钵罗树下金刚座上结跏趺坐,终于此证得无上菩提。故毕钵罗树又称菩提树(即觉树)。佛灭度后约二百年,阿育王即位,初崇信邪道,欲砍伐菩提树,然枝干虽被砍伐殆尽,未久仍新芽繁茂,王见之,乃悔悟而令筑十余尺高之石栏,环绕围护之。此外,又于附近之佛苦行处、受糜处、向菩提树处及菩提树侧等地,起塔纪念。其后,屡有增建,然亦迭遭破坏,迄今存有下列遗迹︰
(1)大菩提寺︰又称大觉塔、大觉寺、大塔。其形如金字塔,高约五十公尺,底层为边长各十五公尺之四方形台,上部逐渐收缩,顶部为圆柱状,上立一铜制螺旋形圆顶。寺塔第一层四角有四个与主塔形制相仿,但规模较小之金字形塔及圆顶。据说,此寺原系阿育王所创建,现存寺塔则为缅甸佛教徒于西元1870年代末期整修完成(一说为缅甸国王于十二、三世纪间所修造)。寺东大门前有一石牌坊。大门两旁则为佛龛,龛内及寺内大殿供有贴金佛像。其余三面有六十余根高二公尺之石制围栏柱,分别建于西元前五世纪与西元前二世纪。现存石栏多为复制品,真品已移至各博物馆陈列。
(2)菩提树︰位于大菩提寺西侧,高达十二公尺。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Saṃghamittā)尝移植此树分枝至锡兰安罗那特布拉圣城;后来,本树遭异教徒摧毁,乃自锡兰移枝回菩提道场。
(3)金刚座︰位于菩提树下,佛陀即在此座证得无上正等正觉。该处现为一石刻高座,长二点三公尺,宽一点二公尺,高零点九公尺,其上安置有佛陀石像。我国古代僧人玄照、道希、智光、悟空等人均尝至此礼拜金刚座。
除上述诸处之外,该地周围有中国汉地及西藏地区、日本、缅甸、泰国、斯里兰卡等国佛教组织及僧人修建之寺院。此外,附近有佛陀留影窟遗址。又,近代曾于此发现五方北宋时期之汉文碑刻,现存加尔各答博物馆。
◎附︰方之〈佛陀伽耶(菩提场)〉(摘录自《印度佛教圣迹简介》)
佛陀伽耶是佛教徒视为最神圣的地方。它是释迦牟尼佛成道之处。在古代叫菩提场,是佛教徒朝拜的第一个圣地。
佛陀伽耶不仅是佛教朝拜者的中心地,同时也是吸引着全世界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和游客的中心地。没有哪一天没有人来这里亲睹那些极具意义的古迹。直到目前佛陀伽耶仍有下列古迹和建筑。
(一)摩诃菩提寺
摩诃菩提寺是印度最有意义和使人印象最深的宗教建筑物之一,其形式是无比的,在印度和国外有许多寺院都采取了它的形式,在缅甸蒲甘(Pagan)十三世纪建筑的一所寺院,就是它的缩影,佛殿的基层是四方形,上部较直小至颈部为圆柱状,有一个铜制螺旋顶。第一层的四角有四个相似的顶,陪衬着当中的主顶,其高度和建筑物非常匀称。
佛殿的主要的入口处向东,游览者在未到达门口之前,将经过一座庄严的和精致雕刻的石牌坊。牌坊之前是一座优美的相称的小石塔,佛殿入口处的两旁有许多小壁龛。里面有佛像,是西藏朝拜者装的金身。经过一条拱道之后,即到达大殿,大殿的柱子和中门都是石头做的,内门的上面是一篇刻文,记载着重修的年月日。由于佛殿没有窗户,故光线很黯淡,阳光只能从中门射入。游览者一进入殿内,即可看到高台上的大坐佛,它已经由西藏人镀了金,印度教徒为它披上了一件橙黄色的大袍,这对这座佛像的美丽是一个大损害。佛教徒在礼拜之先,必须揭开这些附加品。此外,地和墙都被忽视了,尘土堆积很多,里面的空气也很坏,非常可惜。如果这佛殿是在佛教徒的手中,这种情况是不会被容许的。又在佛殿当中有一个石刻的四方盆,是印度教徒供花用的,前面是点麻油灯的灯柱,这两件东西应当移去,以使朝拜者有足够的地方礼拜。
这寺院有一层楼,从大门入口处两边的石阶扶梯而上,游览者上楼之后,有一条宽阔的路,可以围绕主顶而行。四角即上面所说的四个小顶。这四个顶陪衬着主顶使整个建筑物壮观美丽。西面的两个顶有小龛,内供有菩萨像。东面的两个在梯顶两旁,两个楼顶亦有两个大佛像。佛像和西面顶中的像,印度教徒也为他们披上了橙黄色的大袍,并取了一些荒谬的名字。围绕路旁的栏杆上有许多小塔,有些是精细的雕刻。尤其东西的两个特别朴素精美。
主顶下有一大龛,供着菩萨像,除此以外,室中空无所有,就在这个龛内,已故的昙摩波罗法师将从日本带回的一座檀木佛像供在里面。
这座庄严的佛殿的光线黯淡是由于围绕的地面至少高出地平线十五英尺。据说这些泥土的堆积,是为了防止在雨季寺院遭洪水氾滥而堆积。佛殿高约一七0英尺,而其基层则有四十八方英尺。殿的上面是用石灰粉刷的,上面有许多壁龛雕刻和爬墙草。有些壁龛中有像。在西面墙上一个主要的壁龛中有一座大佛像是西藏人镀的金。从此面看,可以看到寺院的全景。这座寺院的印象和这个圣地的气象,佛教徒只要看到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二)菩提树
悉达多太子坐在这株菩提树下得道而成了佛陀。成佛的第一周,他就坐在这株树下享受空乐。这株菩提树,是佛教徒在佛陀伽耶朝拜的中心点,现在这株树位于寺院之西,约有一百英尺高,法显说阿育王深信佛教,每天去礼菩提树,他的夫人曾差人砍掉过。由于阿育王的诚恳请愿,又从新根上抽出了新芽。根据历史记载,孟加拉王沙桑加( Sasanga)曾将菩提树毁掉,幸而在原根上又长起了一根树苗,当孔林汉于1870年开始重修寺院时,老树倒了,于是他就切下一根枝子在原地栽上,以便佛教徒礼拜。在寺院的北面约二五0英尺的距离,另有一株菩提树,是印度教徒祭祖之处。据说阿育王曾为菩提树砌了一个石围,他也与许多随员来朝过此树,在桑其(Sanchi)一座石牌坊上有阿育王朝拜菩提树的图画。阿育王的女儿僧伽密多(Sanghamitta)在原树上分了一根枝子送往锡兰,种植在安罗那特布拉圣城,二千年以后的今天,仍然是被细心地保护着,因此它是世界上有历史意义的最古的树。
(三)金刚座
金刚座在菩提树下,释迦牟尼在此座证得无上正等正觉,座位的原地,现在是一个石刻的高座,长七点六英尺,宽四点十英尺,高三英尺,在寺院与菩提树之间的一块高地上。印度教徒墓地之前的龛中有一块圆石板,据说也是金刚座的一部分。如系事实,那就是印度教徒在寺院重修之前移去的,这应当搬回原地,适当地安置在菩提树的附近。
(四)大殿之围墙
围绕大殿,是熏加王朝时代建筑的石围,现在已经部份扩展了。此石围一般说是阿育王石围,但在石柱上找到的刻文中证明的年月日是在阿育王以后许多年。整个石围系用沙石所造成,而且设计得很好。有些柱上有很美丽的雕刻,尤其是荷花。也有几篇婆罗哈弥字体刻文,记载着捐赠者的姓名。这个石围的西南面保存得很好,而东北面则损坏很多,约八英尺高。这个石围与阿育王石围不同之处,即此石围未磨光而且有许多雕刻,而阿育王之石围则光滑而朴素。
(五)许愿塔
寺院之周围和寺前有成百的小塔。这些塔名许愿塔。大多数用黑石造成,都很精美。这些塔想必是朝拜的人为了还某种愿而造的。如家庭中某一成员患了病,家长就为病人许愿,如果他们病好了,即在佛陀伽耶或其他圣地造一座塔;结果病人真的好了,就实践自己的诺言。在东南面有两座相当大的塔,这两座塔和其他塔一样,不仅作为一种还愿供品,而且是为储藏圣者的遗骨而造的,在寺院前庭的南面,被发现一尊损坏了的大石佛。
(六)一个古寺的遗址
在摩诃菩提寺的西南面,有一个长方形的遗址,据说这个长方形的遗址就是锡兰的莫加瓦马(Meghvama)王为锡兰僧众朝拜此圣地之用而建造的。它已经完全毁坏了,只有遗址尚存,因此我们不能说它的建筑是如何的好,虽然如此,但遗址的面积说明它是一座庄严的建筑物。
(七)缅甸休息所
缅甸休息所有两座。一座是缅甸敏冬王于1874年为缅甸朝拜者修建的。位于大殿之西,只有三间大房,其实这是为他当时代表到圣地来发掘与重修寺院而修的。昙摩波罗曾长住此休息所,他从日本带回来的佛像亦很安全地供养在此地很久。但是印度教徒为此而诉讼,并将佛像移去。现在这所休息所已无人居住。在通达佛陀伽耶的大路上,离警察所不远之处,现有一座新休息所,是缅甸佛教徒修建的。虽然很小,但现在好像成为朝拜者的重要中心地。
(八)摩诃菩提协会休息所
摩诃菩提协会花一万五千卢比修建了一座两层楼的休息所,在大殿以西不远。它是摩诃菩提协会在印度最初的一个较大的工程,建于西元1901年。它是一座两层的建筑物,有几间房,地下层的当中有一个大厅。一次约可住宿一百人,而且还很舒适。修建的款项是缅甸和锡兰的佛教徒捐的。世界各国朝拜佛陀伽耶的人都可在此住宿,因此可以看到许多不同的民族齐集一堂。摩诃菩提协会专门为僧侣住宿而指定了五间房。西藏佛教徒获得摩诃菩提协会的许可之后,他们自己又造一个休息所。但有些西藏佛教徒仍然住摩诃菩提协会休息所。
(九)尼连禅河
尼连禅河在摩诃菩提寺前约二百码处。约有四分之三英里宽,但是一年之中大多数的月份,水都很少,在夏冬月份内尽是沙,要雨季时水才满。佛陀曾在此河沐浴。在左峰,离佛陀伽耶数英里的下游,是一座现代化的伽耶城。
(十)佛陀伽耶史略
释迦牟尼在佛陀伽耶成佛以后,巴利文献中虽未说他在传教的旅行中重游此地,而他的信徒则可能认为到佛陀伽耶是一种有功德的事。阿育王曾游此地多次,有一次的游魅画在桑其的石牌坊上。他也必定是佛陀伽耶寺的建造者,虽然我们现在还未找到任何遗迹。此地缺乏阿育王的遗迹。只可作这样的解释,那就是︰每一个继承的国王认为在原有建筑物加修房屋是自己的权利,因此前王的功绩就被消灭了。阿育王的遗迹,也可能是在敌对的国王如沙桑迦等统治时被毁了。
根据法显、玄奘的记载,我们可以作出肯定的结论,即现在的寺院大约建造于西元二世纪。
又根据历史记载,锡兰与此圣地之关系约开始于西元前250年,当时阿育王派僧伽密多送菩提树分枝到锡兰。西元330年麦加瓦那因锡兰朝拜者诉苦乃建佛陀伽耶寺,因为他们到佛陀伽耶无处可住而遭受很多的困难,早在1079年,我们发现缅甸佛教徒曾将此寺重修。1100年至1200年之间有比丘达摩罗克特又部份重修。1298年又有缅甸人重修此寺。其后在哈尔茄尼毗哈发现的刻文,其时间为1202年。该刻文已由茄耶萨瓦耳译成英文,刊载于毗哈尔与奥里萨研究会杂志上(六卷)。
[参考资料] 《杂阿含经》卷四十四;《中阿含》卷五十六〈罗摩经〉;《大唐西域记》卷八;《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