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佛教百科全书】
阿旃陀石窟(梵Ajantā)
现存之印度佛教石窟寺院之一。位于印度西部马哈拉斯特拉州境内,即孟买东北三百公里处。以窟中保存许多贵重壁画及雕刻装饰而闻名于世。系雕凿于果瓦拉河( Waghora)北岸断崖的窟院群,现存有三十窟(一说二十九窟)。三十窟中,除五窟(即第九、十、十九、二十六、二十九窟)是供信徒礼拜的支提窟外,其余均为僧房。其雕凿年代,大致可分二期(亦有分三期者),兹分述如下︰
(1)第一期造于西元前后,包括第八、九、十、十二、十三窟等。此中,第十窟的年代最古,高十点九七公尺,宽十二点五公尺,深二十九点四一公尺,采木造构造形式,为阿旃陀石窟群中最大的支提窟。而最小的是第九窟,此窟为方形、平天井的古老设计。其他,第八、十二、十三窟等,构造简朴,浮雕装饰少,亦不见佛像雕刻。
(2)第二期造于西元五至七世纪,除前述第一期窟外,余皆属第二期。此时期的窟院显示出笈多(Gupta)时代的特色,构造复杂,装饰雕刻丰富,祀有佛像,且有大乘佛教的雕刻。第十六、十七两窟中,有瓦卡达卡(Vākāṭa-ka,三世纪后半到六世纪中)朝末期的铭文;此二窟与其附近的石窟均是较早期的窟院,第一、二、二十六窟雕造的年代则稍晚。
这些石窟中比雕刻更具重要性的是其内部所描绘的壁画。属于第一期的第九及第十窟中也有壁画,系西元前后古绘画的唯一遗品,但其壁画量少,而且岩石风化损坏极甚。又,第十窟内,亦有在第一至第二期之中间期内所画的古样式佛像及其他壁画。
现在壁画保存最丰富的是第十六至十七窟,及第一至二窟,而第六、十一、十五、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诸窟亦存少许。壁画的内容,多以本生传、佛传等佛教故事为主题,中有于大壁面连续描绘几个情景的壁画,以及描绘千体佛或莲华手(Padmapānī)菩萨的大绘画。另在大厅及门廊的天井,雕画有花或以花配人物、动物的装饰图样。
这些壁画,均以流畅大胆的笔法描绘,相当生动活泼,又以轮廓凸显图案,色彩丰富,包括赤、白、黑、浓褐、淡褐、绿、青等,相当独特。这些壁画,是印度古典文化最荣盛期之笈多时代的卓越作品。
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十一对此石窟的营建过程及内部装饰皆有详载,并称叹其艺术价值。然而,随着佛教的衰落,此石窟逐渐遭人遗忘,直到1819年才被重新发现,而引起世人瞩目。然而,由于雨水、河水的侵蚀,窟内雕像、壁画损坏的情形相当严重。因此,自1992年起,印度政府已着手维修工程。第一期百分之四十的工程费用,系由日本政府补助。全部工程预计将持续到本世纪末始能完成。
◎附︰常任侠〈印度阿旃陀石窟艺术〉(摘录自《佛教与东方艺术》)
我国的敦煌千佛洞壁画艺术,驰名世界,在古典艺术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在印度足以和它媲美的,为阿旃陀石窟艺术。阿旃陀的壁画、建筑与雕刻,驰誉遐迩,也同为世界艺坛所重视。并且两者都是古代佛教艺术的遗存,不论研究宗教、考古、民俗、艺术诸端,都在古代文化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因此世界上的著名学者,多往考察研究,发表不少专门的著作。
阿旃陀石窟寺,位置在印度德干高原的一端,丘陵蔓衍,山路幽寂,中有溪流,弯环作马蹄的形状。此山古时称为文达雅山,在临流的悬崖,开凿石窟,作为佛殿僧房,排列在谷中。就现在所知道的,共计二十九窟。虽然没有我国的鸣沙石室营造数量之多,但它的艺术精工,却是同样非常可贵的。石窟寺今属海德拉巴德尼兹母土邦管理。阿旃陀的名字,起于古代梵语“阿谨提耶”,又云“无想”。现距石窟寺四英里,有一小镇,即名阿旃陀,有如敦煌之与千佛洞一样。当石窟寺尚未发现以前,这个镇也寂寂无闻,本地的居民,都称这个石窟寺叫莱那,“莱那”为古代巴利语,也就是“洞”的意思。因为这个石洞的发现,阿旃陀的名字,才传播于世界,现在就以镇的名字作为这一群石窟的名称,艺术考古的学者们,开始称它为阿旃陀石窟。
阿旃陀石窟,因为地处闭塞,在百余年以前,还不大为外人所知道,也像我国的敦煌石室一样。虽然它的艺术宝藏,都极可珍贵,但直到近代,才被重新发现,为学术界所重视。阿旃陀石窟,当1819年时,英国侵略印度驻马达拉斯的军队中有一人因打猎追逐野禽,追到这个石洞中,发现了雕刻壁画,这时引起英国殖民官吏的重视,吉姆‧亚历山大作了一个简短的记录,介绍石窟壁画于英国皇家亚洲学会的会报中。吉姆的记录。其后又复发表于孟加拉亚洲学会1836年学报中。1839年,再发表于《孟买新闻》,这个石窟壁画,才渐为人注意。这一年更有印度古建筑的学者吉姆斯‧福格孙氏,亲来调查,曾撰写〈印度的石雕寺〉一文,发表于1843年的英国皇家亚洲学会的会报中,于是这个石窟壁画才更加显扬。关于阿旃陀石窟的研究调查,有不少学者根据了中国的古代文献,才得到线索,因而获得重要的发现。中国文献对于印度的古史和考古工作,贡献很大,这是值得特别提出的。
阿旃陀石窟,其早见于中国古代记录中的,为唐‧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玄奘法师在西元629至645年,游学印度,于唐‧贞观十年,即西元638年,到了南印度的摩诃剌侘国。《记》中说︰
“国东境,有大山,叠岭连嶂,重峦绝巘,爰有伽蓝,基于幽谷,高堂邃宇,疏崖枕峰,重阁层台,背岩面壑。阿折罗(唐言所行)阿罗汉所建。罗汉,西印度人也,……感生育之恩,怀业缘之致,将酬厚德,建此伽蓝。伽蓝大精舍,高百余尺,中有石佛像,高七十余尺,上有石盖七重,虚悬无缀,盖间相去,各三尺余。闻诸先志曰︰斯乃罗汉愿力之所持也。……精舍四周,雕镂石壁,作如来在昔修菩萨行诸因地事,证圣果之祯祥,入寂灭之灵应,巨细无遗,备尽镌镂。伽蓝门外,南北左右,各一石象。闻之土俗曰︰此象时大声吼,地为震动。昔陈那菩萨,多止此伽蓝。”
这个记文在一千多年前,叙述了石窟的地位、造像、雕刻、建筑等等,以及土俗的传说,对于阿旃陀的研究,甚关重要。因此文献,而给探险者以诱导,并供给考古者以探查的根据,石窟的古代艺术,遂能够重显于世。欧洲学者布格斯等研究此文献,都以玄奘法师所记述的,就是现在的阿旃陀石窟。阿旃陀的重新发现,公之世界,使它不再埋没在荒山穷谷之中,这是很可庆幸的一件事。
最初将这个石窟壁画临摹展览的,为马达拉斯军队中的罗伯台‧盖尔,费时二十余年,临写壁画,在1860年时展览,因为不慎,几乎都毁于火。他所临的壁画,仅存五幅,今藏于英国南堪新吞博物馆中。当盖尔以后,在1875年时,更为孟买艺术学校校长格力福斯和他的学生,临写壁画,约费十年,以他的成绩,送陈南堪新吞博物馆的,有一二五幅,其他被毁于火的八十七幅。此外格力福斯氏自临五十六幅,至今尚陈列于伦敦维多利亚博物馆。另有两幅,存于孟买艺术学校。格力福斯氏所著《阿旃陀佛教石窟画》一书,刊行于1896年,也是研究阿旃陀的一部重要著作。此后尚有海林汉夫人等,临写壁画,完成于1911年,送陈伦敦维多利亚博物馆,并印行《阿旃陀壁画》一书。其后续有作者,广事介绍,阿旃陀的艺术,遂驰名于世界。
阿旃陀艺术,可分为建筑、雕刻、绘画三部分。关于建筑方面,阿旃陀石窟,在印度的古建筑上,甚占重要地位。它的雕刻也具特色,因系藏于洞窟中,多未被自然侵蚀和异教徒的损毁。其中以绘画尤为可贵,英国牛津大学出版部及联合国出版的《世界艺术丛编》都印有彩色图版巨册,可供研究者观览。
阿旃陀石窟,计二十九所,它的编号顺序,系1839年福格孙氏来调查时,按照顺列所定,仅沛于记录,并无学术上的意义。各窟开凿年代,约占七百年的时间,并非一时所造。其中早期的到西元前一、二世纪,晚期到西元六、七世纪,按它的开凿年代,可以分为三期。第一期即最早期的洞窟,即中央部的一群,以第十三号洞为最古。它的开凿年代,大概可以上溯到西元前二世纪;第十三号洞之外,第十二、第十、第九和第八诸洞,都属于第一期。推测这些洞窟,大概都在西元前150年,就已经开凿,但是它内中的艺术工作,或者到西元后三世纪时才完成。
属于第二期的是与第一期相邻接的诸洞,大概从第四世纪到第六世纪的中期所开凿,即第十一、第七、第六以及第五的一群。第十四号到第二十号诸洞,大概也可属于第二期。属于第三期的,更为以前的左右邻接各洞,排列在两端,这即是第二十一到第二十九号洞和第一到第四号洞。这些第三期的洞窟,它的时期都属于第六世纪的后半期到第七世纪。
阿旃陀石窟群,从它的建筑形式,加以区别,可分为支提洞与毗诃罗洞两种。所谓支提洞,梵语叫做caitya,意为藏舍利的塔,或译“窣堵婆”,意也相同。现在可译为“塔庙”,也就是佛殿。在中间雕造佛教崇敬礼拜的塔,用来藏佛骨。洞中心开凿为祠堂,从平面看,作马蹄形,它深入后方的部分为矩形,在其中起塔。洞内石壁的周围,雕造壮丽的列柱,可以分为内进与外进。内进为圆形的天井,作龙骨状,前面开一大穹窿形。阿旃陀石窟的第九、第十、第十一、第二十六及第二十八(未完成)诸洞,都是支提洞,颇呈壮观。这中间的第九和第十两洞,属于第二期,第二十六洞属于第三期,都足以发挥当时艺术的特色。
所谓毗诃罗洞,梵语叫做vihara,玄应《一切经音义》说︰“毗诃罗,此云游行处,谓僧所游履处也。”《求法高僧传》说︰“毗诃罗是住处义。”现在可译为“僧房”,为僧侣的居处而营造,以作修道、讲学、会集的地方。属于第二期和第三期的毗诃罗洞,在祠堂正面的后方,雕刻佛像,造一佛龛,以为礼拜的对象,比第一期的较为宏大。在阿旃陀,所有毗诃罗洞的平面,一概作方形。中间为广场,围以僧房,中有列柱,区划内外。天井都为平面,按它的构造意匠,饰以藻画。毗诃罗洞,都有前廊,洞内与前廊,与洞窟的大小相适应,在外开辟三门。阿旃陀石窟,除上述所说的四支提洞外,其他都是毗诃罗洞,但它们在形式上也有多少的差异。
这两种洞窟,从外部观察,也很容易识别,大概在正面有前廊,洞外有列柱的,都是毗诃罗洞。它前廊的列柱,有的虽已损毁,但尚可以回想到往昔的盛况。若果在洞窟的前面,现一大拱形,与毗诃罗洞前廊列柱的外观迥然不同的,这便是支提洞。这两种洞窟,外观既然显著不同,它的内部营造方法也不一样。毗诃罗洞的入口,为左右展开的形式,而支提洞则为上下展开的形式,同它的外观的美,可以得到和谐的一致。
阿旃陀石窟的营造形式,模仿竹木构造的痕迹,非常显著。若果看一看这中间的一两个天井的构造,就可以证明。天井装饰画的构图,在基本上也是木造建筑的构造意匠。根据这些洞窟的营造式样,当洞窟开掘的时候,西印度的佛教建筑,除了石窟以外的还可以因此推测得到。最可注意的是这一群石窟的建筑和它的构造与装饰的意匠,显示出印度的古代文化,在世界上辉煌灿烂的成就。就是其中所存留的多数雕刻,也是印度雕刻史上最可宝贵的遗物。石窟中的雕刻品,大别之可分为佛教造像与装饰艺术的雕刻。这些雕刻,到第二期而兴起,到了第三期,艺术达到精美的程度,显示出许多美好的制作。属于第二期的毗诃罗诸洞,内设佛龛,存有佛及胁侍的雕像。第十六号洞中的本尊,最具有拔卓的技法,力量充沛,足为阿旃陀石佛的代表。而且属于这一期的雕刻遗物,在第十九号洞内外,和第六号的上层洞,留下不少优秀的作品。尤其第十九号洞外的龙王像,在艺术上有很高的评价。到第三期,遗物更多。第二十六号支提洞内外,石柱和它的上部,装饰很繁富,第一和第二号洞,佛像尤其可以注意,大概装饰雕刻的图案,到了第三期发达很盛;这也就是玄奘法师记中所说的在精舍四周,雕刻石壁,把如来佛以前修菩萨行的故事,无论巨细,都雕刻在上面。现在用古代的遗物来证实,这个记述更觉得可贵。
阿旃陀石窟,它的雕刻和建筑,虽然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世界上尤其宝贵它的壁画。在这些石窟中,如第一、二、四、六、七、九、十、十一、十五、十六、十七、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六各洞,壁画都可珍贵。尤其第九、第十洞壁画,作于西元第一第二世纪;第十六、十七、十九洞壁画,作于第六世纪的前半;第一、第二洞壁画,作于第七世纪的,尤为著名。
阿旃陀的壁画,也如同石窟的开凿年代一样,可分为三期。以第一期的壁画为最古,在第九号洞前壁的一部,绘有古佛行迹;第十号洞的右壁,绘有群像,两者的画风不同,而各尽其妙。前者使用的线条,柔和可爱;后者大胆运笔,风调豪放。它所表现的人物风格,和巴尔胡提(Barhut)、山崎(Sanchi)等石刻的浮雕相似。大概距离佛教艺术史上的初期作品,还为时不远。但是它的技术,业已更为进步。关于人物和动植物的画法,构图尤富于多样的变化。全体的布局,也很和谐。在第九洞内部周墙所画的佛行传,较前者的时代为后,画法细致,并且能显示出感觉,表现力颇强。第十号洞的柱面绘画,技法相同,在阿旃陀壁画中,这种绘画的风格,自具一种特色。它的面貌、肢体、衣服等,都有写实的研究。并且它的作风洗练典丽而沉着,并带有抒情趣味的倾向。推测它的绘画年代,当为第三世纪到第五世纪的作品。阿旃陀属于后期的绘画,大概都极其精细,竞尚技巧,当那时笈多王朝兴起,在巴连弗邑,开展势力,在文治武功上,都有很大的成绩,使当时的印度文化,放一异彩,号称为黄金时代。在艺术上,曾特创笈多式的雕刻,在绘画方面,也是应运而兴,极力脱却旧来的规范。例如第九和第十洞后期的绘画,所表现的新兴流派,大约就是完成在这个时期了。
阿旃陀第二期各洞,即第十六、十七、十九号洞的绘画,比之第一期,更呈现出可惊的盛况。在第十六、十七两洞,所绘的壁画,关于佛传的为多。第十六号洞中佛的生活以及佛为大众说法的诸图,都很精彩。第十七号洞佛说法时,听众云集,贵人名妇,张盖骑象乘马的,纷至沓来,构图非常繁密,使人惊叹。第十九号洞内部周墙有坐立的佛像二躯,姿态生动,较之第一期的作品,笔致运用,更见熟练。着色也自由而多彩,每一形像的描写,很重客观的确实性,一变前期末的抒情趣味的倾向,气力充实,光辉外着。更加试用繁杂的构图,表达画中的情境,不仅描绘精细,而且极多变化,每一形态,都呈现出活泼生动的情调。例如第十六号洞的耶输陀罗女、罗睺罗与悉达太子诀别的部分,这是世界艺坛所熟知的,可惜现在原画业已破坏。第十七号洞前廊后壁残存的“奏乐图”,表现飞天乘云而至,很富于生趣。此洞内部的“美人临镜理妆图”,旁立侍女,一捧脂粉,一执拂尘,不仅可以看出当时人体描写的进步,就是它的构图自然,人物配置,也颇为谐和美妙。又第十七洞前廊所绘黑肤王子,与一白色少女,极尽燕婉的情状。侍女捧着杯盂的,临窗窥看的,以及门外张盖而来的,都很富风姿。此洞的前廊、天井和列柱,所存的装饰画,都精好鲜丽。以写实的意匠,着丰富的色彩,两洞所绘的图案,足为古代印度装饰艺术的代表。
上述三洞的壁画,系属于第六世纪的前半。到第三期的壁画,第一、第二两洞,则属于第七世纪,并且也是阿旃陀壁画中的最盛期。在第一号洞内的前壁,就是最有名的“波斯使节来朝图”,现在业已微损。在天井花板的装饰画中,也绘有波斯人踞坐,女侍进酒的情状,醉意朦胧,聚坐调笑,是一幅精彩的作品。当时印度与波斯两国的交际,可从这幅图中想见。这幅“来朝图”所绘的,许多学者曾假设为波斯国王喀斯卢第二世(西元591至628年)所派的使节,来朝摩诃剌侘国王补罗稽舍第二世的。据此洞开掘的时代,大概属于第七世纪的前半期。而且洞内后壁近左端处,有“灌顶图”,也很有名。此壁的正面,近佛龛处,有巨大的菩萨像,而且有很多的侍从、诸天参列其中,它的风姿态度表情等,和我国的敦煌千佛洞,以及日本法隆寺的壁画,有相类似的。东方佛教艺术的渊源,消息相通,在这里又得到很好的证例。画像的中心,构图多变化,但不落于轻浮,浑厚的技法与庄严的画风,可称为阿旃陀壁画中的伟观。正面佛龛前室壁面的“降魔变相图”,中央的佛陀,正面端肃结跏而坐,瞑然静虑。围绕在左右的诸魔,异貌怪状,纷来惊扰。佛前的魔女,妖媚诱惑,尽态极妍,变化无穷。庄严的妙相与诸魔相对比,焕采呈祥,得未曾有,这实在是印度佛教艺术的巨制,也是世界古典名画中可数的作品。
在第二洞的前廊壁上与天井等处,也有壁画,洞内左右小佛龛壁面,尤可注意。右龛以山岳为背景,有几个妇人与小儿;左龛的重层室内,有一妇人,围绕着奴婢数人,人物颇得写实的技巧。第三期石窟的第一洞壁画,较之前期谐和熟练的技法,更加发展,在画面上显示出积极的力量。构图雄大庄重,无过去繁杂的情况,而得到合理的调整。每一形态,也都使它合理化。感情充实,写实的技巧更进步。着色的方法,也较之前期富于感情,使用鲜明典丽的色调,但更加含蓄,并且对于立体透视远近的研究,也很加注意,从它的发展看起来,印度的古典绘画,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确立下后代的基础了。
[参考资料] 松本文三郎《印度の佛教美术》;J. Fergusson、J. Burgess《Cave Temple of India》;J. Gri ffiths《The Paintings in the Buddhist Cave-Temples at Ajaṇṭa》;G. Yazdani《Ajan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