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佛教百科全书】
静琬(?~639)
隋代僧。亦作净琬、智苑、知苑。鉴于北周武帝毁佛破坏佛经,遂发愿将佛经刻石以保存于世。隋‧大业年间(605~617),居于幽州(河北)智泉山,在白带山壁上凿石刻石经;其后,法徒代代相传,形成风气,乃刻成部数浩繁之房山石经。
◎附︰蓝吉富〈石窟与石经〉(摘录自《隋代佛教史述论》第七章第一节)
隋代佛教石刻事业之最为脍炙人口者,当推沙门静琬的房山石经一事。静琬事迹,《续高僧传》未载。初唐人唐临所撰《冥报记》曾载其刻经本末,然而其所称“静琬”之名则为“智苑”。此外,道宣《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下所记与唐临所记大体相同,而且也称刻经者为“智苑”。《冥报记》卷上︰
“幽州沙门释智苑,精练有学识。隋‧大业中发心造石经藏之,以备法灭。既而于幽州北山,凿岩为石室。即磨四壁,而以写经。又取方石,别更磨写。藏诸室内。每一室满,即以石塞门,用铁锢之。(中略)朝野闻之,争共舍施。故苑得遂其功。(中略)苑所造石经已满七室,以贞观十三年卒。弟子犹继其功。”
按“静琬”之名,辽‧赵遵仁的〈涿州云居寺四大部经记〉文中作“净琬”,而《帝京景物略》,查礼芯〈题上方二山纪游集〉、《大明一统志》以及清人资料等则都作“静琬”。因此“静琬”一名遂成近世定称。赵遵仁〈涿州云居寺四大部经记〉云︰
“……又于(石室)左右别得古记云︰幽州沙门释净琬,精(疑漏一“练”字)有学识。于隋‧大业中发心造石经一藏,以备法灭。遂于幽州西南白带山上,凿为石室。以石勒经,藏诸室内。满即用石塞户,以铁锢之。其后虽成其志,未满其愿。以唐‧贞观十三年奄化归真。门人导公继焉。导公没,有仪公继焉。仪公没,有暹公继焉。暹公没,有法公继焉。自琬至法,凡五代焉。不绝其志。”
《帝京景物略》以为静琬的刻经理想,系受北齐沙门慧思的影响。该书引〈生芯题草〉云︰“北齐南岳慧思大师,虑东土藏教有毁灭时,发愿刻石藏,閟封岩壑中。座下静琬法师,承师付嘱,自隋‧大业迄唐‧贞观,大涅槃经成。”
由此可知,静琬与天台智者大师同属慧思禅师门下。其所完成之石经则为《大涅槃经》一部四十卷。据前引赵遵仁〈四大部经记〉所载。辽时所发现之石经,亦即自静琬以迄第五代之法公等人所完成的石经,共计七一0卷,石碑二一三0条。该文载︰“正法念经一部全七十卷、计碑二百一十条。大涅槃经一部全四十卷,计碑一百二十条。大华严经一部全八十卷,计碑二百四十条。大般若经五百二十卷,计碑一千五百六十条。”
据赵遵仁碑文所记,在辽代发现石经的是辽朝枢密直学士韩绍芳。其后,韩绍芳将该事上奏辽圣宗。因此又由辽朝政府之力,再度赓续刻经事业。赵氏碑文记辽代刻经数目如次︰
“自太平七年至清宁三年中间,续镌造刻大般若经八十卷,计碑二百四十条,以全其部也。又镌写大宝积经一部,全一百二十卷,计碑三百六十条,以成四大部数也。都总合经碑二千七百三十条。”
自隋迄辽,所刻石经总数是石碑二七三0条,经文九一0卷。刻经是一种枯淡、迟缓的事业,然而经过静琬的肇始,五代法嗣的绍承,加上辽朝的赓续其业,居然完成了将近千卷的石经。其事不祇显示一件集体工作的成就,而且更显示出佛教徒坚忍持恒的护法精神。明僧道衍(姚广孝)曾有诗歌咏其事︰“峨峨石经山,莲峰吐金碧,(中略)竺坟五千卷,华言百师译。琬公惧变灭,铁笔写苍石。(中略)功成一代就,用藉万人力。(中略)如何大业间,得此至人出。(中略)大哉弘法心,吾徒可为则。”
据叶昌炽《语石》所述,房山石经中之一百四十余枚拓本,在清末颇通行于世。千余年前的文化遗迹,仍能传诸今世。实在令人不能不佩服肇始者静琬的坚忍毅力与护法精神。
[参考资料] 冢本善隆《中国近世佛教史の诸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