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禅】禅,梵语dhyana,意译为“静虑”、“思维修”等。谓心专著一境,正审思虑。一般把“禅”和“定”连在一起,称为“禅定”,或把“参禅”理解为“坐禅入定”。如老舍《二马》第五段四:“李子荣纹丝不动的在那里坐着,好像老和尚参禅那么稳当。”后来,禅学之禅的含义又由禅定扩大为定慧,进而引申为禅宗之禅。禅宗之禅,强调明心见性,重视智慧。六祖慧能有偈云:“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以立功课!”(《坛经》)可见慧能为代表的南宗并不强调传统的坐禅。在禅宗那里,参禅就是参悟,通过参破公案、话头、玄关等,而顿悟真理。唐·玄觉《永嘉证道歌》谓:“游江海,涉山川,寻师访道为参禅。”表明参禅者必须由明师指点,多方请教,不可盲参瞎修,以免误入邪途,成为“野狐禅”。又宋·苏轼《夜直玉堂携李之仪端书诗至夜半书其后》诗:“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意谓领悟微妙的诗意。(李明权)
【茶禅一味】意指禅味与茶味是同一种兴味。语出于《日本禅师录》。利休居士曾说:茶室品茗是修行得道的最好办法。打水取薪,煮水沏茶,供于佛、施于人,自己也喝上一口,室内有花有香,人人都可以从这里寻找到佛祖的胜迹。茶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唐代陆羽曾着《茶经》,对于茶的种植、采摘、焙制、饮用等都作过详细记述。形成独特的茶文化。南宋乾道年间(1165-1173)荣西和尚将茶叶带到日本,并著《吃茶养生记》,将饮茶与修禅结合起来,在饮茶过程中体味清虚淡远的禅意,后在日本逐渐形成有详细仪规的“茶道”。日本山上宗二之茶书《山上宗二记》曰:“茶道是从禅宗而来的,同时以禅宗为依归”。泽庵宗彭《茶禅同一味》曰:“茶意即禅意,舍禅意即无茶意。不知禅味,亦不知茶味。”“茶禅一味”即源于这种独特的茶文化。(亦西)
【差别】事物的差异、不同,称为“差别”。如曹禺《日出》第四幕:“头等货、三等货,都是这么一说,差别倒是很有限。”有时也作“区别”解释。如清·姚鼐《读司马法六韬》:“余常谓周秦以降,文辞高下,差别颇易。”此词出于佛经。《百喻经·人谓故屋中有恶鬼喻》:“然诸众生横计是非,强生争讼,如彼二人等无差别。”然而,在佛学上,“差别”主要是针对“平等”而言的,指的是在现象上,一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自相”。佛教认为,世间种种差别相都是由众生“业力”的不同而造成的。如《俱舍论》卷十三谓:“有情世间及器世间各多差别,如是差别由谁而生?……但是有情(众生)业差别起。”也可以说,差别是妄念的反映。《华严妄尽还源观》指出:“是心即摄世间出世间法,即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唯依妄念而有差别。若离妄念,唯一真如。”舍离差别之见,才能达到开悟的境界。比如说,佛菩萨渡众生,本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对于或人或畜、或怨或亲,都是一视同仁的。又如真正实行“布施”的,要做到不见己、不见人、不见能施物,也是一种平等观。说到底,“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一切平等。当然,所谓“平等”,并不是抹煞现象上的种种差别,而是不去执着这种差别。今在一些文章中会经常用到,如消灭三大差别(即工农差别、城乡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又如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消灭阶级和阶级差别,才能实现真正的实质上的平等。(李明权)
【禅】是梵语dhyana(禅那)的省略,意译为“静虑”、“思惟修”等。禅的本义是伏除欲界烦恼的色界“四禅”,意谓心中寂静,没有杂念,能如实了别一切境界。《大智度论》卷十七:“诸定功德都是思惟修。禅,秦言思惟修。”通常习惯与“定”合称为“禅定”。讲到“禅”,很容易联想到“禅宗”。禅宗的“禅”即达摩来华所传的“祖师禅”,亦称“涅槃妙心”(参见《禅源都序》卷一),包括“定”、“慧”两方面,与“禅定”之“禅”是有区别的。如清·梁章钜《归田琐记·庆城寺碑》:“暇日,至庆城寺,与僧滋亭谈禅。”随着禅文化的发展,产生了许多与“禅”有关的用语,如禅房、禅杖、禅林等。又如:因禅而得轻安,谓之“禅悦”;懒于修道,谓之“逃禅”。(李明权)
【禅和子】俗称参禅的人。也指禅僧,和尚。“和”,有亲和的意思。如宋·圆悟《碧岩录》第二则评唱:“如今禅和子,问著也道:我亦不知不会。”又如《水浒传》第五八回:“当日便收拾腰包行李棚头笠,只做禅和子打扮。”也可以省称“禅和”。如元·无名氏《猿听经》第四折:“大众,还有精进的佛子,俊秀禅和,未悟宗机,再来问答,有也是无?”(李明权)
【禅悦】进入“禅定”境界中,人会感到身心安然愉悦,谓之“禅悦”。《维摩诘经·方便品》说,维摩诘“虽复饮食,而以禅悦为味”。维摩诘是印度著名的大乘居士,深入“不二法门”,主张在家行禅,“出淤泥而不染”,成为中国士大夫崇尚禅悦的典范。禅悦的风靡,当在慧能大师建立南宗“顿悟”禅之后。禅悦的内容大致包括:从佛法尤其是禅理中去寻找精神安慰;往来名山古刹,与禅僧交游;参禅说玄,将禅理溶化到诗文和生活中去等。如元·吴莱《泛海东寻梅岑山登盘陀石》诗:“舟航来旅游,钟磬聚禅悦。“又如明·张煌言《梅岑山居》诗引:“禅悦之余,遂成《梅岑新咏》。骚耶?偈耶?读之如坐光明藏矣。”(李明权)
【忏悔】对自己的过错或罪恶进行反省并决心改正,谓之忏悔,这是一个梵汉并举的词。忏,是梵语Ksama (忏摩)的省音,意为悔过。忏悔原为僧团每半个月举行一次的诵戒仪式。在仪式上,让犯戒者披露自己的过失。南朝梁·萧子良《净住子·涤除三业门》说:“忏悔之法,当先洁其心、静其虑、端其形、整其貌、恭其身、肃其容,内怀惭愧,鄙耻外发。”指出忏悔时必须至诚恳切。忏悔有一定的程式,往往都要念长短不等的“忏悔文”。中国的忏法始于梁武帝的“慈悲道场忏法”,后又有“观音忏”、“法华忏”、“金光明忏”等。有注重程式的“事件忏”,也有注重谛观的“理忏”。忏悔可以拔除罪苦。如《心地观经》卷一谓经:“发露忏悔,罪即消除。”(李明权)
【长生猪】佛教把“杀生”列为第一重戒,主张以慈悲的精神保护、拯救人和一切动物的生命,谓之“护生”。“护生”被认为是功德无量的。释迦牟尼在前世,曾有“舍身饲虎”的壮举。过去,有些寺院中豢养“长生猪”、“长生牛”,以示佛门慈悲之意,好生之德。《太平广记》卷一百引唐·牛肃《纪闻》:“唐开元十八年,京菩提寺有长生猪,体柔肥硕,在寺十余年,其岁猪死,僧焚之,火既烬,灰中得舍利百余粒。”又如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滦阳消夏录一》载:一猪见邻翁“辄嗔目狂吼,奔突欲噬”。邻翁怒极,打算买下这头猪杀了吃,忽然猛省:这大概就是佛门所说的“夙冤”吧!邻翁便以高价买下这头猪,再把它送到寺院中作为“长生猪”。后来,邻翁再去见这头猪,猪竟俯首贴耳,作亲昵状。此外又有“长生牛”。宋·洪迈《夷坚丙志·长生牛》谓,宋代绍兴年间曾下令禁屠,将牛牵入佛寺作“长生牛”,养数年方死。(李明权)
【长斋】佛教戒律中规定中午12时以后进食为非时食,称遵守过午不食戒者为持斋,长时如此则谓之持长斋,在我国,持戒者多伴随着吃素(不食荤腥),故民间多谓终年素食者曰吃长斋。《般舟三昧经》:“一食长斋”。《南史》:“刘虯精信释氏,衣粗布,礼佛长斋。”唐·杜甫《饮中八仙歌》:“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成语“长斋绣佛”喻信佛虔诚,即出于此。(常正)
【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佛教把众生世界分为“三界”。其中欲界包括六欲天、人间和地狱;色界包括四禅十八天;无色界包括四空天。三界是众生生死轮回的处所,充满痛苦烦恼,被喻为“火宅”。“五行”原是中国古代的哲学概念,指构造物质世界的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不但有各自的本质特征,而且相互之间有生成、克制等联系,从而构成了万物及其运动变化。“超出三界外”就是超出生死轮回,“不在五行中”就是不受物质的障碍。俗语“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指超凡脱俗,不受世俗的污染和拘束。如《封神演义》第二六回:“妹妹既系出家,原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得以世俗男女分别而论。”又如《三宝太监西洋记演义》第二六回:“真君道:我既超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又来管你凡间什么闲争闲闹斗?”(李明权)
【超度】《地藏经》称:初死的人如果生前多造恶业,死后又没人为他追荐,其神识就可能投生到饿鬼、地狱等恶道中去。在死者“罪福未定”的七七四十九天内,以“善愿功德力”回向死者,使他不投生于地狱等恶道而转生人天等“善趣”,俗谓之“超度”。超度之俗大约始于梁武帝所创的盂兰盆会。盂兰盆系梵语ullambana的音译,意为救倒悬,即解救沦落地狱、饿鬼中的众生的倒悬之苦。唐时民间已盛行超度。如唐·张鷟《朝野佥载》卷四载:“村人遂于陂中设斋超度。”超度的具体内容包括念佛、诵经、营斋、做道场等。超度又有超升、超生、超拔、超幽等说法,举例如下:《黑籍冤魂》第二四回:“禁锢之于阿皮地狱,永永埋头,不使再有超生之日。”又如《金瓶梅词话》第二八回:“叫贼淫妇阴山背后永世不得超生。”又如《廿载繁华梦》第十七回:“不如一发请几名师傅和几位禅师,开坛讲经,超升作福。”今亦引申为救助、解脱等意。举二例:孙中山《行易知难》:“本大总统看到北方学界,都是在这样的苦海之中,所以想要去超度他们。”又如《抗日歌谣·今年到了新四军》:“今年到了新四军,百姓个个得超生。”(李明权)
【超凡入圣】佛教称断惑证真的人为圣;入圣,指入于圣人的境界。具体地说,超出六道轮回者,即入“圣流”。轮回于六道的众生,称为“六凡”;超出生死者,称为“四圣”,即声闻、缘觉、菩萨和佛。《俱舍论》卷十八说:“入圣得果,离染漏尽”。《景德传灯录·神宴国师》说:“定祛邪法归真见,必得超凡入圣乡”。谓超出了一般人的思想道德,进入了圣人的行列。后来以“超凡入圣”比喻学识造诣精深,由凡庸而达于圣域。如宋·黄庭坚《题杨凝式诗碑》说:“余尝评近世三家书,杨少师如散僧入圣。”又宋无《忆旧冯素之诗》说:“传经心入圣,用笔意凝神”。又以“超凡入圣”勉励后人,如《诸子语类》卷八说:“而今紧要:且看圣人如何,常人如何,自家因甚便不如圣人?因甚便又是常人?就此理会得,便可超凡入圣。”(常正)
【嗔拳不打笑面】古时江淮一带有“嗔拳笑面”之戏,双方带面具作胡人勇士状,一扮“嗔拳”,一扮“笑面”。(可参阅宋·高承《事物纪原·博弈嬉戏》)禅宗有“嗔拳不打笑面”之语,《续传灯录·泉州云台因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嗔拳不打笑面。”后俗语中多用之,谓恼怒者不拳打笑脸相迎的人。或谓对人和气可以免遭欺辱,如《金瓶梅词话》第七十二回:“他有钱的性儿,随他说几句罢了。常言嗔拳不打笑面,如今时年尚个奉承的,拿着大本钱做买卖,还放三分和气。”也作“嗔拳输笑面”。如《水浒传》第二十七回:“自古嗔拳输笑面,从来礼数服奸邪。只因义勇真男子,降伏凶顽母夜叉。”(李明权)
【尘劳】佛教徒谓世俗事务的烦恼,称作尘劳。如《无量寿经》卷上:“散诸尘劳,坏诸欲堑。”因烦恼能染污心性,犹如尘垢之使身心劳累。如清·龚自珍《发大心文》:“有境相应行心,有非境不相应行心;若广分别言,则有八万四千尘劳,皆起一心。”后多指事务劳累或旅途劳累。如宋·秦观《满庭芳》词之二:“饮罢不防醉卧,尘劳事,有谁听。”又如郭沬若《<屈原>与<厘雅王>》:“他是和你一样从香港回来的,在极端的危险之后,尘劳未定,便委屈他来担任了这一次的苦役。”(文贤)
【尘缘】佛教指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因六尘乃是心的所缘,能染污心性,故称尘缘。如《圆觉经》卷中:“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身相。”俗语中谓与尘世的因缘。如《警世通言·金令史美婢酬秀童》:“原是天上苟元帅,尘缘已满,众将请他上天归班。”(文贤)
【晨钟暮鼓】梵语犍椎Ghanta,译为钟或磬,系举行法事时集众而用的法器。《释氏要览》载,比丘在布道时,众人不按时集会,佛说打犍椎或打鼓等而召集。因而晨昏撞钟击鼓已成为中国佛寺的一种传统。《敕修百丈清规·法器章》:“大钟,丛林号令姿始也。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唐宋以来,我国各大寺院多在佛殿两侧建钟鼓楼以为悬挂钟鼓之用。唐代诗人张继的诗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把钟声与客旅的愁思相联系,发人深省。晨钟暮鼓亦指岁月推移,循环不已。如宋·陆游《短歌行》云:“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钟暮鼓无休时。”(见《剑南诗稿》卷十四)(纯一)
【称心如意】如意,梵语阿那律Aniruddha的音译,即爪杖,是出家僧侣百一用具之一。柄端作手指形,替手不能到之处搔痒,所以名为如意。又有柄端作“心”字形的,如《释氏要览》卷中说:“‘如意’之制,盖心之表也;故菩萨皆执之,状如云叶,如此方篆书‘心’字故。”同书又说:“今讲僧尚执之,多私记节文祝词于柄,备于勿忘,要时手执目对,如人之意,故名如意”。这一种如意,即如旧时官吏的手版备于遗忘的笏子。但佛家还有如意杖、如意珠、如意轮等不同名词和用具。近代多以玉石制作,长一二尺,柄端作“芝”形、或“云”形以供玩赏,取其名为吉祥,又称吉祥如意。今以“称心满意”谓心满意足,如愿以偿。(常正)
【吃十方】出家人靠信徒布施、化缘度日,俗称“吃十方”。此外,出家人云游各处,可在十方丛林中挂单,免费食宿,这是“吃十方”的又一层意思。佛经上称东南西北、四维上下的空间为“十方”或“十方世界”。如《无量寿经》卷下:“佛告阿难,无量寿佛威神无极,十方世界无量无边不可思议,诸佛如来,莫不称叹。”又,接待四方僧人的寺院及其庙产等,称为“十方丛林”或“十方常住”。《翻译名义集·寺塔坛幢》谓:“十方常住:如僧家供僧常食,体通四方。”如《二刻拍案惊奇》卷一:“寺僧平时吃着十方,此际料没有凌波出险、载米上门的了。”又如吴晗《朱元璋传》第一章二:“和尚吃十方,善男信女的布施吃不完。”又,靠和尚吃饭,俗谓之“吃十一方”,亦用作调侃话。如《品花宝鉴》第五十回:“仲清等不好再说,只得谢了一声说:‘我们竟吃到十一方了!’”(李明权)
【痴人说梦】比喻荒谬至极,不可相信。宋代僧人惠洪的《冷斋夜话》卷九记载:唐代龙朔年间,有异僧名僧伽者游江淮间。有人问:“汝何姓?”僧伽答:“姓何。“又问他是“何国人?”回答“何国人。”李邕据此为僧伽作碑云:“大师姓何,何国人。”惠洪说罢这件事,掩卷笑道:“此正所谓对痴人说梦耳!”按,隋唐时有一个西域城国,名为“何国”,居那密水南,为碎叶国的属国,与汉地有来往。西域僧人多用国名为姓,如安世高是安息国人,康僧会是康息国人。僧伽来是何国,自称姓“何”,不足为奇。看来,“痴人说梦”不是别人,倒是惠洪了。此外,《五灯会元》作“痴人前不得说梦”。卷二十谓:“佛说三乘十二分,顿渐偏园,痴人前不得说梦。”意谓佛法广大深奥,应时说机,难以对愚痴人随便讲说,恐其执着误解。俗语多用之。如《镜花缘》第十八回:“今大贤说他注的为最,甚至此书一出,群书皆废。何至如此?可谓痴人说梦!”又如邓拓《燕山夜话·不要空喊读书》:“当然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决不会真有人做这样的想法。”亦作“痴儿说梦”、“痴人说梦话”。例如:清·钱泳《履园丛话·考察·墓碑》:“后之人习焉不察,以为昌黎曾有此例,刻之文集中,而其子孙竟以原稿上石者,实是痴儿说梦矣!”(李明权)
【痴心妄想】愚蠢荒唐,不能实现的心思和想法,谓之“痴心妄想”。如《红楼梦》第一一三回:“人生缘分,都有一定,在那未到头时,大家都是痴心妄想。”“痴”,佛教又称为“无明”,是“贪、嗔、痴”三毒之一,为一切烦恼之源。不明是非、善恶的污染之心,叫做“痴心”。《大日经·住心品》将“痴心”列为六十种心相之一。《法苑珠林》卷九十指出:“依邪见故,痴心增上。”后以“痴心”指沉迷于情爱而不能自拔,犹言痴情。如寒山子诗:“伸头临白刃,痴心为绿珠。”又如俗语:痴心女子负心汉。“妄想”和“正觉”相对,又称“生灭心”、“攀缘心”等。隋·慧远《大乘义章·八妄想义》对“妄想”有明确的释义:“谬执不真,名之为妄;妄想取相,目之为想。”“妄想”是生死轮回的根本,如《楞严经》卷一所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后用“妄想”泛指胡思乱想和不切实际的想法。如唐·白居易《强酒》诗:“若不坐禅销妄想,即须行醉放狂歌。”(李明权)
【臭皮囊】“皮囊”又称“革囊”,就是皮革制成的袋子,比喻人身。“臭皮囊”这句俗语源于较早译出的《四十二章经》:“天神献玉女于佛,欲以试佛意、观佛道。佛言:革囊众秽,尔来何为!以可诳俗,难动六通。去,吾不用尔。天神愈敬佛,因问道意。佛为解释,即得须陀洹(小乘初果)。”佛把天仙美女视为盛满污秽之物的皮袋子,这叫做“不净观”,专用以破除淫欲。明·屠隆《昙花记·超度沉迷》:“任他天女,觑为革囊;岂放摩登,毁吾戒体。”即为直用此典。佛教还认为,人身是地水火风“四大”假合而成的,虚幻不实,污秽不净,不值得贪恋,故喻之为“臭皮囊”。(可参见隋·智顗《禅波罗密次第法门》卷二。)俗语中应用例如《红楼梦》第八回:“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新旧臭皮囊。”亦可作“臭皮袋”。如清·王世禛《池北偶谈·谈异四·善庆庵老僧》:“(老僧)遂升座而寂,壁间留偈云:者个臭皮袋,撇下无挂碍。洪炉烈焰中,明月清风在。”(李明权)
【吹大法螺】法螺,是佛教徒举行宗教仪式时吹奏的一种乐器。螺即螺贝,生长在大海,俗称海螺,系软体动物,肉可食,螺头穿孔吹之,声大而远。吹大法螺或吹法螺,比喻佛说法广被众生。螺声勇猛,表示大法之雄健。又吹螺表示号令三军,比喻佛说法降魔。“吹大法螺”一语,出自多种佛经。如《法华经·序品》亦说:“吹大法螺,击大法鼓。”《金光明经·赞叹品》亦说:“吹大法螺,击大法鼓,燃大法炬,雨胜法雨。”这种法螺,现在我国汉传佛教寺院做佛事,一般不用了,但藏传佛教寺院举行隆重的宗教仪式时,仍然吹奏这种乐器。由于法螺中空声大,距离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所以后用以比喻吹牛皮、空口说大话为“吹大法螺”。(无名氏)
【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作为“佛、法、僧”三宝之一的出家人以普渡众生、行菩萨道为己任。菩萨道的主要精神体现在替众生“与乐、拔苦”的慈悲心上。因此,南朝梁·沈约《究竟慈悲论》指出:“释氏之教,义本慈悲。”慈悲是发起一切善行的基础。不过,光有慈悲还不够。度化众生还需要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权巧之智,称为“方便门”。如唐·窥基《法华经玄赞》卷三解释:“利物有则曰方,随时而济曰便。”据说,佛有八万四千方便法门,度化一切众生。如元·朱凯《昊天塔》第四折中长老说:“俺出家的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李明权)
【慈航】佛教认为,佛菩萨以普渡一切众生为“大愿”,运用大智慧,把众生从生死苦海中运到解脱的“彼岸”,称为“慈航”。如南朝梁·萧统《开善寺法会》诗:“法轮明暗室,慧海度慈航。”又如《花月痕》第五二回:“万顷碧波,都成觉海;前重苦海,尽泛慈航。”寺院中观音菩萨像上,往往悬有“慈航普渡”的匾,即此意。“慈”为“与乐”,“悲”为“拔苦”。“慈航”之“慈”是兼慈和悲二义而言的。“慈航”又称为“大愿船”。如《净土论》:“菩萨乘大愿船,往生死海,就此世界呼引众生上大愿船,如是送至西方。”指菩萨以“愿力”普渡众生。又称为“般若船”。如《大悲经》偈云:“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乘般若船。”般若,意为大智慧,谓菩萨以智慧普渡众生。(李明权)
【慈心】对他人爱护、帮助、恻隐之心,称为“慈心”。如方志敏《可爱的中国》:“这种哀叫,并不能感动那肥人和几个打手的慈心,他们反而哈哈的笑起来了。”佛教说菩萨修习“四无量心”,第一就是“慈心”。如《俱舍论》卷二九说:“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慈心”即为众生做善事,给予欢乐。佛家所说的“慈心”范围极大、对象极广。不分怨亲,故称“无量”。《大日经·住心品》说六十种心相,其中有“慈心”者,谓随顺慈法而修行。《增一阿含经》卷四七谓:修习“慈心”者,可得卧觉皆安、天护人爱、横灾不侵、得生梵天等种种善果。(李明权)
【寸铁杀人】语本宋代宗杲《大慧普觉禅师语录》:“譬如人载一车兵器,弄了一件,又取出一件来弄,便不是杀人手段。我则只有寸铁,便可杀人。”犹言一发中的,一针见血,片言只语便可使学人顿悟自性。禅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故有此喻。直到明代,“寸铁杀人”这句话还流行在禅林中。“盖近日丛林议论,崇尚宗门,主于单刀入阵,寸铁杀人”(明·沈德符《野获编·释道·禅林诸名宿》)宋代朱熹很欣赏“寸铁杀人”之喻。《朱子语类》卷一一五说:“因举禅语云:寸铁可杀人。无杀人手段,则载一车枪刀,逐件弄过,毕竟无益。”一味搬弄许多经义文句,未从自性悟出,毕竟不能切实受用。以此援禅入儒的,还有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七:“盖自我儒言之,若子贡之多闻,弄一车兵器者也;曾子之守约,寸铁杀人者也。”(李明权)